今天去11的blog听歌听到想家了,在这里YY一个。
没大没小的二十二岁,没着没落的四年。
丢在了故乡的眷恋,提醒着我,家乡在北边,家乡在哈尔滨。也不知道为啥就想着,但就是想着,也不知道惦记着啥,但就是惦记着。那份惦记,总是在深夜独自在桌前刻苦时,总是在病了没人照顾时,总是在逢年过节时,总是在遇到不顺心时,总是在新人刚到乡音未改时,若有若无的被翻腾出来,好像投到水里的石,搅起了沉淀的沙。抬着头看那个月亮,猜猜月亮上看不看得到家。
住在繁华的城,催动着人们的动力,也被人们的动力催动着,像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,总是显得精力充沛。车水马龙里载满了富裕,也载满了浮躁。人与人之间的距离被冷漠的笑容填满,真切地让我惶恐。我幻想还在曾经的那个城市里,在那个会有冬天的城市里,在那个会用得到银装素裹的城市里。四年的分别让我已不记得许多路,不认识许多新的楼,不知道许多新的去处,但我依然熟悉他,一如既往地。总是能嗅到网吧和游戏厅的味道,哪怕在再深的巷子里藏着。街边的烧烤小店,老板也是那么好客厚道,即便从来没去过,聊上五分钟也得熟得像是一起醉过的哥们儿,额外送咱们十个烤得脆脆的板筋,配上两块钱一瓶的哈啤,喝到有点儿晕晕的,忘了回家的路,过了回家的点儿。冬天里现蘸的冰糖葫芦摊儿,熬了一锅热热的糖,今年刚摘的山楂穿了一串儿,各个都肉厚厚,铆足了劲儿钻到糖锅中打了个滚儿,就挂上了一层糖浆,赶快提出来,往冰冷的铁皮上使劲儿一砸,啪的声,糖马上凝了,溅出了漂亮的糖花,薄薄的如一层茶色玻璃。揭起来,拿在手中,伸到嘴里,咬一口,咔嚓的一声脆响,冰冰甜甜的,粘住了后槽牙,粘住了小时候的快乐。那儿会有冰灯,会有雪雕,会有三层楼高的冰塑滑梯,一个个穿着厚厚的羽绒服,像企鹅一样肥硕,一摆一摆的走,小心翼翼的别滑倒,穿过口鼻中呼出的白气,排成一排爬到顶上,然后一个呼啸滑下来,胆小的女生就闭上了眼睛,任凭风声在耳朵边上嗖嗖地吓唬她。谁还记得和你打过雪仗?须得厚厚的雪,一脚踩下去,半个小腿就埋在了白色里,抓起一把晶莹,在手里捏成个团儿,甩开膀子朝最近的那个丢去,砸到脸上,啪一下随着笑声散开了,可是千万不要得罪太多人,免得被众人一起围攻,抱起来,头朝下地丢到刚堆好的那个雪人儿肚子中,又是谁跑到树底下去踹树干,松树上挂的雪就都掉落下来,灌到底下观战的人的脖子里。又玩儿累了,又玩儿饿了,就再去吃,吃火锅。咱东北人的火锅就是涮羊肉,不比四川火锅辣的那么霸道,可更是有味儿。鸡汤锅底开了,翻着白泡,一盘盘薄如纸片的羊肉卷儿,高高的站在那儿,从来不用一片一片下,一下就是一整盘,跳到锅里滚一下就变成深沉的肉红色。赶快伸筷子,插到锅底,顺壁画他个大半圆儿,搂上来满满一筷子,再粘上和了韭菜花的芝麻酱,送到嘴里,那一口,爽到恨不得把舌头一起吞了。还有自个儿家冻的冻豆腐,丢到锅里煮,饱饱的吸满了羊肉汤,一咬,肉汤就在嘴里喷溅开来,再也不想别的什么美味。吃到酒足饭饱,洗个澡回家钻进棉被,冬眠一样睡个够本儿,任凭窗外的北风闹着雪,被窝儿里永远是暖和的。醒来刚好赶上妈下班,又带回了刚烤好的烤地瓜……
写着写着就上瘾了,才知道这些东西一直在我的记忆里面不曾淡忘过,坐在这里幻想着我回去了。回不去就只能惦记着,惦记着爹妈,惦记着咱家,咱家的啥。